陈念慈向来不圣母,但这些人的确令她生了怜惜之心，“小芸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小芸纠结着能不能说,陈念慈见她犹豫,便落下脸色。
见此,小芸连忙回道：“这些都是来看病的大夫，他们都说少夫人无药可治,大少爷一气之下就对他们行了私刑，说是一日找不到治好少夫人的方法,便一直受刑下去直到死。”
陈念慈的心很累，她对着正在行刑的小厮道：“住手。”
小厮们愣在原地，但他们都没有放下手里的工具,好像在思考可不可以听她的话。
要是别人不知道陈念慈中毒,还真的看不出，因为她现在看起来还很正常。
“我叫你们住手,把他们放了吧。”陈念慈自知自己时日不多，也不希望无辜的人因她而死。
只不过,越修齐是在什么时候给她下毒药的。
昨天晚上她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方长卿在跟什么人交谈,说是只有三天的性命。
说实话,陈念慈真的现在就想找到越修齐打一顿,这算是得不到就毁掉吗？
她没有对不起他，他凭什么下毒害自己。
小厮们见少夫人快要发脾气了,这才听话,赶紧替大夫们松绑。
陈念慈问他们：“你们知不知道大少爷去哪了？”
小厮们面面相觑，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告诉她。
最后还是方如玉走出来，“大嫂，大哥他把国师抓走了,现在关在刑狱寺，你可以去看看。
不过你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劳顿比较好，叫人去叫大哥回来便行。”
陈念慈最先注意到的不是他所说的话，而是他身上的衣裳，这不是下人穿的吗？
方如玉是方家二少爷，怎么穿上粗使小厮的衣服，把所有事情联想起来，她顿时了然。
原来方长卿没打算放过欺辱他的所有人，方大夫人和方父亦然，就是不知道他们被他送到哪里了。
大概是方如玉没有伤害过他，才能留在方府吧。
不过这些陈念慈都不担心，也不会干涉，毕竟复仇这件事说不清谁对谁错。
只不过她还是觉得方如玉有点可怜，他没做错什么，父母的错总不能怪在他头上。
但他偏懦弱，在这个时代可能也算是一种错吧。
陈念慈没有采取方如玉的建议，“我知道了。”她转头跟小芸说：“备马车，我要去刑狱寺。”